康妮邦妮

前兩周參加教學研習, 結束時下大雨, 趕火車, 在滿是水坑的路上跑了一小段, 又在火車站裡跳了幾個階梯, 找到位置坐下時, 發現膝蓋奇痛, 回家後這痛又扎扎實實的延續了3.4天, 只好去看醫生了。

醫生先是對我的膝蓋敲敲打打, 然後要我照X光。對著牆上的X光片, 他指著我的膝蓋骨說: 看到沒, 你的膝蓋骨開始磨損了, 而且兩邊不對襯, 內側磨得比較嚴重, 所以容易痛............

後來醫生教我一些強化肌肉的運動, 要我每天做, 還建議我開始服用維骨力, 看看磨損的狀況會不會減緩。

維骨力不是老年人才需要吃的嗎?　不會吧~ 我現在就要開始吃維骨力?

"妳的骨骼已經開始老化啦, 可以開始服用了"

 老!!!!!  媽呀~ 我對這個字好敏感。我也沒料想到居然在35歲這一年被醫生建議要吃維骨力!!

而且從今年開始, 在醫院叫號他們都叫我"女士"。我還有三個月才滿35歲啊~ 在這節骨眼上, 不得不對這種小事斤斤計較。

最近身邊不斷發生一些事提醒我已經開始老了的事實。

像是看小字要離遠一點才看得清楚, 關節常出毛病, 肌肉柔軟度大不如前等等.........

上個月一起工作的同事被檢查出罹患腦癌, 是一位很優秀的老師, 和我差不多年紀, 小孩才5歲。腦癌是難治的病, 她很沒信心, 一直有帶著小孩去自殺的念頭。Y也說他的大學同學患了癌症......... 明明都是應該站在人生頂峰的人啊!

我在前天還收到GG的紅帖子, 但我一直擔心第一張白帖子甚麼時候要來。人生好無常, 你都沒辦法預測明天會發生甚麼事情, 包括你以為很穩定的關係, 也可能出奇不意地畫下句點。我能做的就是認真工作, 認真存錢, 維持清楚的理智, 讓身體盡量保持健康。這些是自己的, 別人拿不走, 我只想做有把握的事, 冒險犯難好累, 對我來說也是浪費。

所以前天再去研習的時候, 我好端正地走路, 再也不想冒險...........

不管是以前在公司上班, 還是現在教課, 都同樣會有職業倦怠。

早上起不來, 整天沒精神, 看甚麼都不順眼 ............... "不想工作"這個念頭占滿整顆腦袋。

但這其中還是有些微的差別。

以前在成人的世界, 勉強擠出一點力氣到公司, 下班時會覺得: 幹! 早知道就不要來。

現在在小孩的世界, 即使喝完一杯咖啡還是提不起勁, 但下課時卻覺得: 喔~ 還好今天有來。

這就是成人和兒童的差別。

雖然我不喜歡海灘, 不喜歡曬太陽, 不喜歡黏濕的空氣........... 但我好想立刻搭飛機到太平洋上的小島, 睡個5天。

我好累, 我想度假, 老張你聽到了沒?

時間: 5月某日

地點: 咖啡教室

攝影: 莎琳娜冬

話說康妮學習沖煮咖啡的教室是個很棒的空間, 有格調的裝潢, 長得像日本偶像的年輕老師(我真覺得他沒去傑尼斯發展很可惜), 和一整間的咖啡香氣。在這種環境底下, 康妮也總是孜孜不倦, 抱著業精於勤的精神努力研習。後來莎琳娜冬也來旁聽, 和康妮一樣, 每次喝到老師在上課前幫我們現煮的拿鐵, 整個情緒就愉悅了起來, 咖啡的魔力豈是三言兩語就能道盡的?

上週, 正當康妮努力與鮮奶油搏鬥, 企圖擠出一杯完美的冰摩卡時, 莎琳娜冬在一旁對著魚缸尖叫了起來。我沒注意過教室裡有個魚缸, 是順著冬尖叫的方向, 才看見有個玻璃箱坐落在吧檯的正對面。這小小的玻璃箱裡面五彩繽紛, 我想我太認真煮咖啡了, 以至於從沒發現過它。

我想到海底總動員, 有尼莫, 有泡泡, 還有幾隻鮮紅色的蝦子, 還想到尼莫的老爸正在來救他的路上.............

(小丑魚為什麼笑個不停?)

冬尖叫的原因, 就在下一張照片.................

 喔~ 被尼莫擋住了啦! 我換一張清楚一點的。

看到了嗎? 在綠色的海葵裡。

換成正面就清楚了喔.................. 還搞不懂嗎?

海葵裡面有一隻尼莫, 很蒼白................他死翹翹了。

老師說他們一開始放了七隻尼莫, 卻莫名的一尾接一尾失蹤, 直到這兩天才知道誰是兇手, 原來是海葵幹的!!

我想揣摩一下剩下的四尾尼莫, 他們是不是一直處在恐慌當中, 害怕誰是下一個被海葵抓走的倒楣鬼。

尼莫的老爸沒有來救他, 尼莫被海葵吃了。我以為尼莫在笑, 原來他在叫救命..............

這是現實世界的海底總動員。

前幾天晚上肚子餓, 和老張走到離家比較遠的7-11 買茶葉蛋, 在電鍋前彎下腰找袋子的時候, 看到讓我會心一笑的標籤。

手寫的 "油紙袋" 貼在透明塑膠盒前面。

好親切的三個字~ 讓我想到剛上高中時, 因為滿口客家腔被同學嘲笑的往事。到台北念大學時, 有個也是來自客家村的同學, 說"殺"鳳梨, 把大家嚇壞的畫面。

說"油"紙袋, 不能發音成標準的ㄧㄡˊ, 而是要把英文的you 念成二聲, 會這樣說的, 代表你是客家人, 是自己人。

還有, 油紙袋＝塑膠袋, 請記得說 "you(二聲)紙袋" 。

搬來pixnet 後, 開始出現了加密文章。

我知道有很多人來康妮邦妮只是為了想輕鬆的消磨時間, 所以我也一直謹記發文要同時要兼顧娛樂性的原則。曾經有人告訴我, 部落格是用來經營, 不是用來發洩個人情緒, 要發洩情緒, 就去寫日記, 然後藏在床底下。寫了這些年, 越發覺得這幾句話切中部落客的要害, 在環境壓力沉重的今天, 寫了會讓人發笑的東西是積德, 反之就是造業, 而康妮不想造業。

但康妮也是個有煩惱會抱怨的血肉之軀啊~~ 為了不傷你們的眼, 我把那些對生活和工作的抱怨加密了, 沒有人理所當然應該成為我的垃圾桶, 尤其是那些無聊沒營養的事。

通行證只給 close friends~ , 並且謝謝妳/你。

如果我忘了通知你/妳, 請留悄悄話給我。

最近的下午時段, 經常接到詐騙集團的電話, 因為在工作中, 所以我只要一聽到對方是操著大陸口音, 立刻就掛電話, 反正也沒閒情跟對方瞎扯, 而多數被我掛電話的, 也就不會再打第二通過來。

昨天下午卻碰上情感很脆弱的詐騙集團, 那個女孩子第一通電話劈頭就問: 你X月X日是不是在XX買了........話還沒說完, 我就掛了她的電話, 繼續上課。30秒後, 又來了第二通, 同一個人, 用質問的口氣問我: 剛才電話怎麼斷線了? 是你掛了我的電話是吧? 你們台灣人了不起啊! 我告訴你, 我們中國人一人一口痰就把你們台灣給淹了, 台灣人, 什麼玩意兒~ 我操你媽! 幹你娘~!

我猜那女孩子應該是浙江沿海一帶人, 口音跟毛妹很像, 聽到外省口音罵三字經我全身不對勁。重音的位置錯了, 幹得沒力道, 軟不拉嘰, 沒把娘字的尾音吞下去, 代表她當時脖子應該沒有浮筋, 下顎也沒有突出。這種表情就像拉屎的時候還要故做鎮定, 很沒意思, 也像吃牛肉麵時竟然放糖, 很不對味。

對方把我罵了一頓, 而我從頭到尾只在接電話時說了一聲喂。搶在我掛她之前, 先掛了我電話, 彷彿是針對30秒前的復仇。我想她是個新人, 情感太脆弱, 沒辦法承受被掛電話這種事。

晚上回家後, 在YouTube上找了幾個國片片段, 重新溫習台灣原味的幹你娘。

Cherry學校放學後, 偶爾會搭我們的車去上美語課。

上週下大雨, 老張替Cherry撐傘上車, 自己卻淋得一頭濕, 對Cherry說: 你看, 舅舅多愛妳, 幫妳撐傘, 自己淋得像落湯雞。

Cherry沒感謝他, 說: 那你為什麼不愛舅媽?

老張: 我哪裡不愛舅媽? 妳不要亂說話。

上車後, 老張對我說了這件事。"看吧! 小孩子看得最清楚了!" 我也沒給他好臉色。 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~ 老張下的結論。

Cherry, 你怎麼會覺得舅舅不愛舅媽? 老張鍥而不捨。

"就是感覺嘛!" Cherry小學二年級, 是個天真的直腸子。

是不是因為你常看到我們吵架? 我問。

"嗯" Cherry點頭。

我和老張的個性都很烈, 經常爆火山, 而且我們吵架也從不挑地點和時間, 超市裡可以吵, 馬路上可以吵, 在婆家或娘家更可以旁若無人的你一來我一往。只有一個共同默契, 在工作場所不吵架, 有話到車上說。Cherry常來我家玩, 看到舅舅和舅媽吵架根本不是新聞。我們不是浪漫夫妻, 相處的模式像哥兒們一樣, 但是被Cherry問到:你為什麼不愛舅媽? 我們還是有點驚訝。

健忘有時可能是好事?

但我們吵架還有個特色, 三分鐘後就忘了。有一次我們吵得兇, 我氣得一個人開車回娘家, 一進門先跟我媽討飯吃, 飽餐一頓後, 我媽問我們又在吵什麼? 我認真的想, 卻怎麼都想不起來。上星期也是這樣, 為了一個現在也想不起來的理由, 我們冷戰, 其實早忘了自己在氣什麼, 但是少了一個台階下, 於是三天不講話。

在小孩的世界裡, 也許要常常抱抱親親才是感情好, 但我們不走這路線, 不過情人節, 不過紀念日, 不送花, 老張是粗線條的人, 碰巧我也不喜歡這些驚喜, 發生了, 我沒辦法感動, 會不知所措。從前有個男友會寫詩送我, 我跟他說: 對不起, 可以請你不要再寫了嗎? 我覺得男人就是要出門闖事業, 努力工作, 扛下家庭的責任, 一天到晚寫情詩, 風花雪月, 像什麼?

所以老張不需要跟我搞肉麻, 只要好好工作,  準時繳稅入庫, 家裡的粗活不時分擔一下, 並且讓我保有個人的時間和空間, 就是個及格的丈夫。至於那些說我們感情不好的, 就隨它去吧~

一位跟我們很熟的家長驚傳外遇, 周遭的人都直呼不可能, 他們倆夫妻看起來很登對, 家庭和樂, 也把孩子教得很好, 怎麼看都不像是有問題的家庭。

但我覺得人都是有劣根性的, 每個男人和女人都有外遇的可能, 年紀愈大, 這種事聽多了也就見怪不怪。大嫂說男人有錢有閒就會作怪, 但沒錢或沒閒卻作怪的男人康妮也看了不少, 這種事可以條件論的嗎?

以前我到某位主管家作客, 看他的太太把家裡打點得有條不紊, 氣氛十分溫馨, 是個會讓人隨時想回家的環境。但是他也在外面金屋藏嬌(也許二奶的家更溫馨?), 每次部門聚餐也不避諱地帶小的來, 向大家介紹這是他的紅粉知己。康妮那時涉世未深, 覺得這種關係很複雜, 後來陸續換了幾個環境, 辦公室裡的荒唐劇看多了, 也開始相信一個人是可以同時擁有好幾種情境的。

女人們的聚會上, 每每說起人家的八卦, 氣氛就會變得異常高亢, 這也是人們的劣根性啊。有幾次被問到: 康妮要是也碰上這種事, 會怎麼辦? 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, 只能說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! 如果難辦, 就用錢來辦。用錢能辦好的事, 都是簡單事。

每次回婆家吃午餐, 只要時間允許, 我們會把豬迪帶回家, 在我家吃餅乾唱歌, 要是拉屎了, 老張會幫他洗屁股, 然後我們三人一起睡個午覺。不過偶爾也有我們沒辦法帶他出來的時候, 這時我們只得在巷子裡上演十八相送, 最後他抱著老張或我的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, 婆婆會硬把他拉開, 叫我們快點走, 免得他又找機會黏上來了。

前兩天我們回去吃飯, 要離開的時候他又尾隨我們走到門口, 一副要跟著我們外出的樣子, 我也想帶他出門哩, 但是那天要跟人家談事情, 不方便帶個小朋友, 又怕他貼在玻璃門上大哭, 於是我蹲下來, 跟他說: 今天阿梅(客:嬸嬸)和阿巴(客:伯父)要去中壢跟人家談正事, 不方便帶你出去喲, 你今天乖乖在家陪阿公阿婆, 我下次再帶你去買小蛋糕, 然後去阿梅家睡午覺, 好不好?

跟他說完這段話, 我才發現我的用辭好像太成熟了, 豬迪才兩歲多一點, 雖然動作靈活, 但是話還說不好, 平常跟他都是單向溝通, 就是大人下簡單命令, 他要照著做, 我跟他說"談正事" "不方便" "約下一次"....... 他應該聽不懂吧!

但是想不到豬迪卻很成熟的給我一個深深的點頭, 看了我和老張一眼, 乖乖地走回客廳, 到電腦螢幕旁邊看動畫。我驚訝地看著他, 他又主動揮手跟我們說bye-bye, 好像在說: 我知道了, 那你們去忙吧!  頓時, 那隻愛黏人屁股的小乳豬不見了, 長大變成兒童豬。

原來小孩子的成熟是這樣一瞬間的事。

LV去年找來太空人代言, 安妮萊博維茨 (Annie Leibovitz)掌鏡, 拍下這張照片, 標題是「Some journeys change mankind forever.」這是我近年最喜歡的廣告照片之一, 真的很好看．

我的數學程度很差, 差到令人難以想像的地步, 大概從小學五年級開始, 我就聽不太懂數學課的內容, 黑板的數字對我而言是外星文; 國中以後就更不用說了, 因為數學不及格被體罰是家常便飯, 我能在前段班待到畢業是一項奇蹟, 不過我這種數學白癡在前段班只有痛苦的份, 同學們的英數理都好棒, 我覺得自己像老鼠屎, 老是把全班的數學平均分數拉低。高中聯考班上有一半同學數學滿分(120分), 康妮只有40分, 對! 倒數第一。

因為數學太差, 有很長的時間, 我放棄念高中的念頭, 想直接讀五專, 打聽到文藻語專和台南家專家政科沒有數學課, 就衝到台南去考試。但是好死不死, 我不適應南部的天氣, 發高燒, 連續兩天都是一邊吊點滴一邊考試, 成績不盡理想(當然數學分數太低也是主因), 被分發到台南家專會計科。我媽說, 你要不要乾脆轉家政科好了? 學學做菜裁縫照顧家人之類的........ 我想了幾天, 做個好太太實非我當時所願, 又想到南部的炎熱天氣, 最後乖乖回北部念高中。

還是逃不過數學課。高中數學更難了, 我的數學分數也直接從20~30分盤旋直接掉到0分, 乾脆俐落。

每次的英數理週考和抽考都會有一張全學年排名表公布在每個教室, 運氣好一點的時候, 我的英文成績可以是學年最高分, 但是數學永遠在最後一名, 從沒例外。零分嘛! 就是最後一個了嘛!

前幾天看電視節目在討論該不該公布學生成績排名這件事, 我無所謂贊成反對, 只是以前公布成績對我的自尊心打擊很大, 走在路上常常被認識的同學消遣, 為了保護自己, 我早早就放棄為數學而努力, 翹數學課變成習慣, 要不就是睡覺, 要不就是一邊吃飯一邊看窗外。我的數學老師常常故意走到我前面, 看著我直搖頭, 我就會面無表情地翹起下巴斜眼望她, 一副你奈我何的太妹模樣。現在覺得她的風度真好, 怎麼沒有當場甩我兩個巴掌? 要是我的學生對我這種態度, 我會讓他吃不完兜著走。

我媽也不是沒想過補救我的數學, 但是我一連氣走三個數學家教, 可能到最後姑娘我的名氣太響亮, 於是就請不到家教了。

考大學前夕, 我的導師把我找去, 問我: 妳知不知道, 大學聯考只要有一科零分, 就不能填志願卡? 　

知道啊, 我說。

數學考題是有送分題的, 在選擇題裡面, 其中一定有一題妳會寫, 找出來, 寫完就趴著睡覺, 不准再動考卷。

我的導師教我考試睡覺..............

後來考試的時候, 我真的找到那一題, 寫完, 然後開始睡覺。

睡了半小時, 我嫌無聊, 又把考卷翻開看看考題, 再看到一題自認為頗有把握的題目, 又心生得意地填了答案, 開開心心地交卷。

但結果證明我是個二百五, 多寫的那題錯了, 又被倒扣2.5分, 於是康妮的大學聯考數學成績是0.5分。

當然, 就算多了那2.5分, 老娘也不會上台大, 重要的是, 我的數學不是零分欸, 我媽好高興, 差點要放鞭炮, 親戚都說老天爺保佑...........

我選填志願超簡單, 文學院和外語學院沒有數學必修, 照著排序就好, 我的同學們又想讀商學院又想念法學院, 猶豫不已, 老娘完全沒這層煩惱。

數學很差的我也活到這把年紀了, 日常生活只需要加減乘除, 算保險啊~貸款利率啊~這類事情有老張代勞, 我只要知道存摺數字沒有減少就可以了。

前些日子我的小六學生向我抱怨學校的數學考題好難, 只考了50分, 要我教她。我聽了背脊發涼, 難道我為人師的尊嚴就只能到今天為止嗎? 我快速瀏覽一下那張考卷, 慘~ 只會一題。也剛好那孩子指著我會的那題說: 老師, 你教我這個。我暗暗鬆了口氣, 告訴她就這樣這樣啊, 答案就出來了。那學生對我流露出崇拜的眼神, 直說: 摳妳老師妳好強喔~ 這麼難的妳都會, 妳真的好厲害!  被這麼一說, 我身上所有的器官都充滿了心虛感, 回來跟老張說這件事, 他快笑死, 我的數學白癡度, 他最清楚。

我不喜歡老師, 從來就不!

老爸老媽都是老師, 從小到大, 在家裡走動的全是老師; 唸書的時候, 因為所有的老師都認識我爸媽, 我肩上背負著比別人多的期待, 這個不行, 那個不行, 犯一點錯, 和我媽相熟的老師在學校一個一個罵完, 回家還要接受處女座老媽的懲罰; 我還記得小學四年級某天放學, 在路上跟同學邊走邊玩, 還一邊吃零食, 被搭公車經過的老媽看見, 那天晚上我就難過了, 先被呼兩個巴掌, 說女孩子怎麼可以邊走邊吃, 難看死了, 尤其老師的小孩更不可以這樣, 老師連自己的小孩都教不好, 怎麼教其他的學生? 那天開始, 我恨透自己是老師的小孩。

我有個小學同學, 他老爸是我們班五六年級的導師, 成績很好, 又有書卷氣質, 常常在下課時會有暗戀他的女孩子趴在窗邊偷看他。這樣被所有女同學追捧得高高的王子, 有一天因為在黑板前寫不出數學算式, 被他老爸一腳踹到牆角, 他坐在地上, 眼眶含淚, 瞪著大眼惡狠狠地看他老爸。那一瞬間, 我覺得他和我是同一國的人, 他的憤怒, 我完全可以理解!

連結婚前長輩幫我介紹的男孩子, 也全是老師。那些老師個個都很有禮貌, 說起話來文質彬彬, 輕聲細語, 不過一點都不合我的胃口, 老娘要的是真正的男人啊!!!(流口水~)

所以當我媽說親戚要介紹老張給我時, 我打從心底沒興趣, 跟他相親純粹為了應付老人家, 沒想到後來卻嫁他了(SHIT!), 所以, 人真的不能太鐵齒。

這幾年開始教書, 我都希望學生叫我"摳你"而不是"老師", 反正教的是美語, 可以不必太在乎稱謂。但是這半年以來, 我到外面買東西, 經常被問到是不是學校的老師? 害得我心裡很不暢快, 我一點都不想被叫老師, 拜託, 叫我"摳妳", please~

Blog搬家了...............

換了Dell的電腦不習慣, 目前遠離NB; 工作變動好多, 有時間只想休息; 重返烹飪課, 砧板還是一樣重; 買了塊地, 卻煩惱怎麼還貸款, 怎麼蓋房。

為了關心康妮的妳和你和祢, 有fu的時候我會繼續寫, 謝謝收看。